提起老何此生最大的爱好,恐怕非喝酒莫属了。他高兴了,定要喝上几杯,说是助兴。他不高兴了,也要喝上几杯,说是解忧。
在他老何的世界里,好像什么都能离开,唯独离不开喝酒。因此,熟识他的人背地里调侃地戏称他为“老喝”,老何知道了,也并不生气。
老何虽爱喝酒,却从不贪杯,向来适可而止,而且酒品极好,从未有人见他酒后胡言乱语或惹是生非,又或是因酒误事。家人对他这个爱好也就渐渐从反对变成了默许。
老何奔五十了,已到了知天命的年纪,却还只是个普通科员。亲朋好友虽明里暗里少不了些闲言碎语,老何却是极佛系的,完全不放在心上。在单位里不争不抢,在领导和同事面前不卑不亢。
平日里,老何闲时除了好与三两老友喝酒叙旧,还会练练书法,写几首小诗或对个对子,竟也自得其乐,把平凡的生活过得有滋有味。
倘若有人打着为他的前程着想的旗号来善意相劝或者出什么主意,他反倒说些什么“命里有时终须有,命里无时莫强求”之类的话,弄得对方不知再说什么才好。于是,又有人笑他酒喝太多,脑子糊涂了。
老何却常把一些古代的文人志士搬出来聊以自慰,说什么斗酒诗百篇的“诗仙”李白尚有不得志之时,豪放豁达的大文豪苏轼还曾三次被贬呢。又常借着酒意,无不感慨地吟诵一些故贤的诗句。连朋友都有时忍不住打趣他恃酒而骄,真不把自己当凡人了,要不怎么净说些醉话呢。老何却不服气,还笑称自己是“人间清醒”。
可在别人眼里,老何在很多事上极爱犯糊涂。有一次,老何的大侄子来向他借钱,他竟一分没借,丝毫不念及亲戚的情面。原来这个大侄子是老何妹妹家的独生子,虽说已成家立业,却因为沾染了赌钱的恶习,总是到处向亲戚朋友借钱。
刚开始,不明真相的老何总对他慷慨解囊,后来他知道了实情,就彻底不肯借了。妻子说他这样太得罪人,不看僧面看佛面,劝他多少借一点,就算不借,也该找个恰当的理由,不该那么直白,甚至有几次让人家吃了闭门羹。
老何却不以为然,完全听不进去,一副六亲不认的样子。相反,他还劝其他亲戚都不要借钱,彻底断了大侄子的赌资,言语态度竟比他的妹妹和妹夫要坚决许多。妻子劝说无效,直说他糊涂。
不料,老何的方法却相当奏效,几个月后,原本无计可施的妹妹欣喜地告诉他,断绝了亲朋经济资助的儿子终于及时收手了。现在,大侄子逢年过节都会去看望老何,还不忘带上两瓶他爱喝的崇阳酒。
还有一次,单位上小李的孩子得了重病,急需用钱。单位领导组织了一场募捐活动。之后,老何又跑到医院去探望,手中还提着一堆水果和营养品。他得知孩子动手术的钱还未凑够,看到小李愁苦的表情和孩子痛苦的模样,心里很是难过。
回到家中,老何满怀心事,自斟自酌了几杯,却一夜难眠。第二天一早,老何把准备留给儿子买房结婚用的钱悄悄从银行支了出来……直到小李带着妻子和痊愈后的孩子到老何家登门道谢的那一刻,蒙在鼓里的妻子才知道了实情。
等小李一家人走后,老何见妻子有些不高兴,忙宽慰她说:“人家都说了,肯定会还钱的。”妻子却数落老何说:“说你糊涂你还不服气,咱们在一起风风雨雨这么多年,我是那种小气吝啬的人吗?还要瞒着我借钱!”
老何一听,“嘿嘿”地笑了起来,说:“做人就要像喝酒一样,该清醒时清醒,该糊涂时糊涂。这次是我不对,还请老婆大人恕罪!”说完忙起身去了厨房。这回,老何心里高兴,一定要整几个拿手好菜,陪妻子痛痛快快地喝上几杯。
作者简介:微然(笔名),中学教师,作品散见于《微型小说选刊》《散文诗》《衡水晚报》等报刊及多家自媒体公众平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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